“你以为我是在遇到困难后,因为畏惧挑战而随随便便就放弃了的吗?!”古巴哈冲到了叶虚之的跟前,情绪完全暴走的她,伸出了自己的双手紧紧地抓住了叶虚之的衣领,用尽全身的力量摇晃着叶虚之:“你所看到的我,只是来到了新月以后的我。在那之前,我所付出的努力,全部都没有任何回报地付诸东流了。连痛苦都没有体会过的人,你又有什么资格来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
“没有体会过痛苦?仅仅只有过几句对话,你又有什么资本这样说?我可是一直都在想方设法去寻找能够帮助你的方法,但你却从来都没有正视过我对于你的心意。明明从来都是你在拒绝我,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却又开始无病嘤嘤。你这家伙,从一开始就只是打算戏弄我对吧?!”
本以为今天主动与自己谈话的古巴哈有特别的想法,当叶虚之在意识到古巴哈没有改变那种傲慢的人格以后,他也变得激动了起来。加上王茂圆的失踪在内心所累积的压力,愤怒的叶虚之伸出了自己强力的双臂,直接甩开了古巴哈的束缚,用粗暴的方法牢牢地把她抓在了自己的手心之中。
“你。。你想对我做什么?”叶虚之握住了古巴哈的双臂,身板薄弱的女孩面对强健的叶虚之没有任何反抗的力量。毫无反抗之力的古巴哈被已经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叶虚之逼到了黄花亭边缘,那只有一个人胸口那么高的护栏之上。
“不愿意与这个世界融入的人,一定不是属于这个空间的人。”叶虚之牢牢地把古巴哈压在护栏上,他松开了自己紧握着古巴哈的双手,轻轻一推,将这个女孩直接从接近二十米高地方送了下去:“如果不属于这里,就立刻消失吧!”
“为什么。。你将我最后的希望也毁灭殆尽,亲手将我送上绝路。。”尽管在跌落的一瞬间古巴哈的右手抓住了护栏。然而因为体格柔弱,仅仅支撑力数秒,她的手便无法与自己的体重抗衡。从高处向下跌落的她,在面对谋杀自己的叶虚之时,发出着绝望的怒吼:“即便是化作鬼魂,穿越两千年的时空,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这个名为叶虚之的人!!”
。。。
尽管太阳越升越高,然而黄花亭西面角落却因为被遮挡的原因,一直都显得非常地昏暗。而坐在黄花亭由石头所制成的地基上的叶虚之,现在的思绪已经完全陷入了混乱。
“简直就像是魔鬼上身一般,我。。我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尽管背对着公路的一方是拥有柔软泥土的树林,但对于从五层楼高的地方摔下来的人而言,这样的地面不可能给她提供任何的保护。在被他从高塔上推下以后,古巴哈是面朝地摔到地上的。
摔落到地面上,她一动不动。身下的深棕色泥土,因为鲜血的流淌,颜色变得更加地深沉。一时的冲动,让平时理应能够保持理智的叶虚之完全失控。直到古巴哈重重地落地声传到了耳中,精神恍惚的他才感受到了双手染满鲜血的质感。
在她落地的黄花亭的西面,完全背对着后面人来人往的公园大道。如果不是刻意前来探索,想要发现一具躺在树林之中的尸体,是不可能的事情。
虽然叶虚之直接落荒而逃可以避免自己行为被察觉而被警察逮捕的危险,但他明白,如果真的这样做,自己的余生都将无法摆脱这事情给自己带来的心理阴影。对古巴哈下了毒手,叶虚之从黄花亭的顶层走下来到了这里。
坐在阴暗的角落里,面对着已经没有了气息的女孩,他不知所措。
事情是做了出来,但他却一直都不明白,刚才为什么能对古巴哈发那么大的脾气。如果仅仅只是对于这个女孩的不满与学生失踪事件的叠加,这不足以解释自己会狠下杀手的原因。
如果说这两件事情仅仅只是让自己发狂的催化剂,那么在叶虚之的心中,促使爆炸发生的燃料本身,或许是他很少遭遇挫折的人生,一旦遇到问题后,心境就无法变得沉稳。尽管明白了自己究竟是哪里出问题,但这却并不意味着叶虚之就会冷静下来好好地思考出路。
“已经发生的事情无法倒退,不管做什么,都无法挽回那个女孩的生命。”
尽管一直都待在原地没有移动,但叶虚之已经隐隐感觉到自己身后的道路上行人的步伐开始变得密集起来。不管是喜欢来这种荒地冒险的小孩,还是走到黄花亭顶层向着西侧向下俯瞰的游客,自己的罪行曝光于天下恐怕只是时间的问题。
如果可以穿越到过去在最后一刻阻止自己愚蠢的行为,要是能够那么做的话就好了。
激烈的思想斗争,让还没有怎么晨跑的叶虚之就已经变得非常疲惫。坐在古巴哈跟前蜷缩起身躯的他,就这样将自己的头埋在了双膝之间,昏睡了过去。
。。。
罪恶。
痛苦。
懊恼。
后悔。。
即便已经失去意识睡了过去,叶虚之的大脑之中四种心境依旧反复不断地交替着。然而当再一次睁开双眼时,出现在眼前的景象却并不是那一看见就会让自己变得毛骨悚然、慌手慌脚的恐怖场景。
同样是蹲坐在坚硬而冰冷的地面上,但自己正身处一片带有中东风格古城的街道之中。街道边的摊位上正冒着炊烟,然而不知为何,不管朝着哪个方向看去,叶虚之都找不到一个人影。
“之前明明还在公园的,这是怎么回事?”坐在地上的叶虚之站了起来,他顶着天空之中的烈日,顺着这看起来略显诡异的街市向前行走。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被太阳照射所带来的灼热感,以及时不时拂过脸颊的带沙的微风,让叶虚之感觉这并不像正常的梦境:“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当叶虚之走过了一个街口,他终于在一间店铺前看到了人迹。这是一名在大热天里身披深色大褂,脖子上戴着十字架项链的中年男子。他的手中拿有一本厚重的福音书,坐在店铺前的凳子上静静地阅读着。
“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因为过去所犯下的错误而懊悔,使自己无法继续前行。”当叶虚之走上前去以后,这个人抬起头来朝着叶虚之看去。合上了自己手中封面上带有十字架的福音书,他站起了身来走到了叶虚之的跟前:“在这个世界之中,凡人的一生,是不可能不犯错误的。大家之所以能够顺利地生活下去,这是因为主会给予罪过之人改正的机会。”
“连人都已经杀了,即便是富家子弟,我也不会成为凌驾于法律之上的例外。只要人生之中有这样的污点,我是不可能再出人头地的了。”
或许是因为叶虚之前面一直都在想莫名其妙的事情,会进入这样不明所以的梦境,其实也是一件在正常不过的事情。意识到了眼前的一切真的只是幻象以后,叶虚之叹了口气。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想摆脱自己这不切实际的自我安慰:“除非这个世界上存在能够逆转时间的魔法,不然我怎么可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虽然没有魔法,但穿越时空的能力,从来都是存在的。”听到了叶虚之的抱怨,这个中年男人轻轻地笑了笑:“你存在着这样的潜力,加上使用能力的愿望是拯救他人的生命。只要你愿意,与我签订契约的话,你就能够回到不久的过去,改变自己和他人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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